救護車出動

我發現他在我的床上

那是去年，我被領導安排出差去豫南一陣子。原定是15天的，可是事情處理得很快，不到7天就完成了任務。完成任務那天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，我退了酒店的客房，急匆匆地往家裏趕。從豫南那個城市到鄭州，要3個小時的車程。輾轉到了家裏，除了小區的保安還穿著大衣巡夜，整個小區已經寂寥無聲了。我掏出鑰匙轉開了門鎖，覺得家裏有些不一樣，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。然後，我看見臥室的門關著，裏面發出我很熟悉的聲音，我推開臥室虛掩的門，看見我的妻子和一個男人赤裸地躺在我的床上，那男人的手還沒有從我妻子的乳房上移開……

我看到這一幕，腦子裏面一片空白。本能地掩上了門，又推開。我第一次推開門那一瞬間，他們也發現我回來了，在我第二次推開門時，看見他們正手忙腳亂地穿衣服。我沒搭理我妻子，對著那個男人説，穿上衣服馬上滾出去，我看見你就覺得噁心。男人很快地穿上衣服溜走了，剩下妻子和我。

兒子呢？我問她。被送到外婆那裏去了，她回答我。這樣做方便你去偷人嗎？我又説。妻子聽我説這句話，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，沒有搭言。哭，你還有什麼臉哭！我心裏的鬱悶沒有途徑發泄，拳頭狠狠地打到牆上，卻感覺不到疼痛。

我和妻子在同一個集團的不同部門工作。那個男人我認識，是妻子的領導。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，也沒人跟我説過。

男人遇見這事和女人不同，要是男人出軌了，肯定會有不計其數的人去告訴女人，説讓好好看管自己的男人；可是要是女人出軌了，人們只會用異樣的可憐的眼光看著他，絕對不會告訴他這個事實。因為這無異於告訴男人，你頂著一頂綠帽子。同樣道理，如果男人出軌，女人可以哭天搶地地找領導、找家人訴説自己的委屈，可是男人呢？只能忍氣吞聲地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，惟恐別人知道自己家老婆偷人——這對於男人是恥辱。

一切都是有原因的

就是這樣，我捉姦在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，我在外面和父母面前都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。只是回到家裏，我沒辦法繼續偽裝下去，我和妻子分房而居，也很少説話。兒子似乎察覺到我們之間關係緊張，還在幼兒園裏畫了一張畫給我們：中間是一個小孩，左邊是爸爸，右邊是媽媽，我們一家人快樂地生活在一起。可是只有5歲的他怎麼會懂得，爸爸媽媽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。可是我不會離婚，如果我離婚了，孩子就缺爹少媽。妻子縱使對我再不忠誠，好歹對兒子還算好，是孩子的親媽。我無法想像，如果我離婚再給孩子找個後媽，他會不會因此而有性格缺陷。

不久以後，妻子要求我和她一起去參加岳父的壽宴。婚後的每年這一天，我都會去給岳父祝壽。那天，我喝醉了，回到家，我吐到了客廳裏，然後歪在沙發上。恍惚中，我看見妻子忙著把我吐出的穢物打掃乾淨，又拿抹布不停地擦拭地板，那樣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。我情不自禁地拽住妻子的手説，別弄了，坐在這裡我們説説話。妻子一怔，眼淚又流了出來，我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地步。妻子説，其實她之所以出軌，是因為我多年前曾經的背叛。

那是2000年，我和妻子結婚3個年頭，日子由戀愛的激情逐漸轉變為平淡。我每日看著她一成不變的臉，再提不起興趣來。可是妻子仍是不修邊幅，她不介意穿著已經洗得發黃的破T恤和破了洞的內褲在我面前晃來晃去，這與我在外面見到的女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。於是，我出軌了。

那是一次大學同學聚會之後，我得知初戀女友過得並不幸福，正打算離婚，就和她聯繫上了。那段時間，我經常整夜不回家，對妻子哀怨的眼神置之不理。直到有一天，那天是妻子的生日，我忘記了。在我只顧和情人卿卿我我的時候，她出現在我們面前。我清楚地記得她目瞪口呆的神情和傷痛欲絕的眼神。

事發後，她一定要與我離婚。後來在家人的勸解下，才平息下來。從那時候起，她對我就沒有以前那麼好了。而我自己，因為理虧，想要補償她，對她很關心。就如前面所説的那樣，即使忙完工作已經7點多了，我仍然連夜往家裏趕。我希望能夠通過我的努力，讓她重新接納我。為了穩定我們之間的關係，當年我們生了孩子，和初戀女友的事，也不了了之。

夢裏花落知多少

妻子説，自從發現我出軌以後，她變得沒有安全感，疑神疑鬼。恰好新來的領導對她表示好感，照顧有加，給她讚美和關注，她就不自覺地淪陷了。

可是她心裏仍然有我，有這個家，所以，她主動申請調離了以前的工作崗位。可是我仍然無法與妻子冰釋前嫌。難道説因為我曾經出軌，她就一定要出軌來報復我嗎？我經常躺在床上，不自覺地回憶起那天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場景。我拼命地想忘記，可是無法做到。

因為工作關係，我會經常帶客戶吃飯、洗澡。在那些聲色場合，會遇見各種各樣的女人。以前我對她們很不屑一顧，同事們客戶們都笑話我清高。現在，我也學會了逢場作戲。也會和不同的女人開房，沒有羞恥的心，只有慾望。每次我做完這些，心裏就會痛快許多。也曾經有歡場上的女子説對我一往情深，可是我怎麼會相信這些，連自己的結髮妻子都會背叛自己，更何況別人。

今年3月份，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40歲的女人。她很沉默，但是習慣半夜的時候掛在網上，有的時候會掛到淩晨一兩點鐘。她説她是個寂寞的女人，老公長年不在家，上網是排遣寂寞。我們漸漸熟悉起來，她在鄭州附近的一個城市。

有一天，我去了那個城市，和她見了面。我們去酒店開了房，她先去洗澡，我在房間裏一邊等她一邊抽煙。40歲女人的身體，像是一朵開到璀璨即將枯萎的花，有著震撼人心的淒美。可是發生關係以後，我們彼此都很尷尬。那天，她告訴我説，他老公曾經很決絕地背叛過她，雖然他後來迷途知返，但是感情自從他背叛以後就再也不在了。他們現在在一起，只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，如此而已。

擁抱著懷裏的女人，我突然理解了自己的妻子。是不是天下的女人都一樣，遭遇背叛以後，都會用各種途徑報復。之前那種簡單快樂的心境，永不再來。

現在，我經常會想起我和妻子剛結婚的那段日子。我們是不顧家人反對結合在一起的，剛結婚的時候一無所有，可是我們在一起很快樂。那時候賺錢也少，為了買一件傢具要攢很久的錢，兩個人商量著買什麼款式的好，會高興得在被窩裏睡不著。我一直在想，如果我那時候不出軌，不去與初戀女友重續舊情，善待自己的妻子，我就不會走到這步境地，進退兩難。難道真的如有句話説的那樣：愛情不是成於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倦怠，就是敗於有情人不成眷屬的無奈。

記得當時年紀小，我愛談天你愛笑，不知不覺睡著了，夢裏花落知多少。